Faust1621

*周日的时候做专业地陪来着，所以今天来更文啦～

*想写写我们的队长和队副～

【12】

每个月的第三个周日上午都是拉姆的brunch时间。基米希上午来的时候遇到拉姆出门，小个子男人难得换上稍微正式些的衣服，要知道之前基米希只见过他穿灰色的老头衫。之前的那辆车还停在店门口，拉姆没有叫上克罗斯，而是叫了出租车离开的。克罗斯试图把自己挡在手机后面但是失败了，基米希只是个有些好奇的年轻人，他问拉姆先生去哪里了，克罗斯只能老实地回答：“拉姆先生出门了。”

基米希差点儿被这个回答噎住。托尼老师就是如此实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不夸大事实真相。面对这样一个正义的托尼老师，基米希的那点儿好奇心全没了，只好洗洗手穿上围裙到厨房拿纸杯蛋糕。

拉姆不会开车，这是真事儿，即便是巴斯蒂安·施魏因施泰格大声嚷嚷着我不信我绝对不信也无法扭转。拉姆对施魏因施泰格这种行为已经无力反驳了，他只是每次坐着出租车到餐厅门口的时候都会被发小嘲笑一番而已，鬓角已经泛白的男人催促着拉姆早点儿考个驾照，这年头出门不考驾照真是很不方便啊，这么说着他们推门走入了餐厅，施魏因施泰格会提前订好位置，选择最贵的香槟酒，反正最后都是拉姆来买单就是了。

在岁月的流转中，施魏因施泰格和拉姆之间拥有的是绝对默契。拉姆曾经开玩笑说如果我们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是「兽」那么我们一定会是马戏团最厉害的一组了，施魏因施泰格对于这个说法很是赞同，不论是站在发小的角度还是同为驯兽师的角度。施魏因施泰格一直待在马戏团里，从未想过离开。最初拉姆选择退出的时候施魏因施泰格过于吃惊了，他一言不发的时候有点儿震慑感，在他的注视下拉姆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施魏因施泰格想要理解拉姆，但是在拉姆第一次选择「兽」失败之后他就明白自己永远都看不透拉姆了，菲利普·拉姆在马戏团是无法比拟的存在，所有的驯兽师视拉姆为标准，或者说拉姆本身就是标准，驯兽师的标准。但是想要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标准一样的存在是很残酷的，施魏因施泰格知道拉姆为此付出了什么，有时候施魏因施泰格都认为拉姆所做的并不值得，听到这种话拉姆总会笑笑，那种笑容是苦涩的，先天赋予的拉姆无法选择，他能做的只是把得到的转化的更加强大而已。强大的人不是本身强大，而是选择变得强大。施魏因施泰格见过拉姆在任务中的样子，果断坚决，和平常笑眯眯的模样全然相反。

离开马戏团的时候拉姆和施魏因施泰格约好每月一次的brunch，两个人从未错过任何一次。即便是任务再紧张施魏因施泰格总会挤出时间来赴约。他们喝好几个小时的酒，吃各种小点心。只有在这个时候施魏因施泰格才感觉他们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马戏团里的难对付的「兽」，从未谋面的团长，一切的一切都会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暖和着心脏和四肢。

施魏因施泰格是那种天赋显现很早的孩子，而拉姆正好相反，在马戏团里拉姆并不是一个存在感很高的人，大家对于他的印象仅限于巴斯蒂身边的那个孩子，因为他总是沉默地跟在施魏因施泰格身后。那时候拉姆最喜欢水族馆，他把大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了蓝色的人造海洋里，而不是训练场。水族馆的中心位置有一个极深的水池，越往下越窄的那种，里面是一头虎鲸。拉姆告诉施魏因施泰格那头虎鲸很孤独，因为它只能永远地留在水池里，而不能回到大海里。拉姆凑在玻璃边和虎鲸说话，那头虎鲸也会凑过来听。

那时候拉姆和施魏因施泰格都不知道「兽」的本身面目，他们以为「兽」都是渴望战斗渴望胜利的，但这样的「兽」只是少数，征服不是最终目的，它们只是太想要回到属于它们自己的世界里而已。

拉姆只知道那头虎鲸想要回到大海里，所以他爬上了水池边缘，然后跳了进去。

他只是想要打破墙壁，但是他忘记自己并不会游泳了。

那年拉姆八岁，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