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ust1621

【3】

杂货铺的准备期并不是很长，选择地址，装修，准备货物，拉姆跟在诺伊尔后面除了提提建议就没有别的事儿了。唯一让拉姆有点儿心塞的是他背着诺伊尔偷偷拿来的一小箱子武器被慕尼黑的现任首领无情地没收了。倒不是拉姆不信任慕尼黑给他的保护，但手里握着家伙总比空手强吧。

诺伊尔听取了拉姆的理由，他伸手握住拉姆的右手，指环的位置温度偏低，而手指的特定位置还残存着拉姆的过去。小个子男人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诺伊尔的力气很大，最后他只能作罢。

拉姆说要退休之前诺伊尔就有预感，所以当拉姆真真正正提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诺伊尔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他理解拉姆，也支持拉姆。倒是穆勒和胡梅尔斯的反应过于剧烈，诺伊尔推测其中的大部分原因是慕尼黑的小牌桌再度缺人了。特别是胡梅尔斯，总算是凑齐也不过一年，现在他们只要打牌就必须特地来找拉姆。

“武器什么的还是别带进杂货铺了。”诺伊尔最后说出结论。

拉姆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诺伊尔的决定，所以他没继续说下去。第二天他就发现杂货铺周围出现了慕尼黑的年轻人，基米希还过来和他打了声招呼。和他一起来的有科曼和一个没见过但看着面熟的哥伦比亚人。那只喜欢蹲在拉姆脚边的猫对着陌生人打了个哈欠，然后窜上了拉姆的肩膀。

哥伦比亚人眯着眼睛笑起来，他看起来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眼睛里闪着天真的光。拉姆突然想起三年前的南美洲，就是这个孩子，如同锐利的刀锋，带着哥伦比亚走得很远。

从柏林回来的克洛泽回了趟慕尼黑，带着一身雪和一身风。他推开杂货铺的门，就看见拉姆坐在椅子上看书，那只猫警惕地看着克洛泽，克洛泽冲着它眨了眨眼睛，猫躲进阴影里。

“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像个小老头了，菲利普。”

拉姆不满地给他倒威士忌：“明明是你没有信守诺言的，你不是说要彻底远离生意吗米洛？”

他俩坐在温暖的火炉边，一个穿着套头毛衣一个穿着三件套。克洛泽说不过拉姆，所以他只是默默地喝着酒，听拉姆絮絮叨叨地说着最近都发生了什么。

“勒夫先生的意思是让你干点儿跑腿的活，不过不知道曼努愿不愿意让你走。”克洛泽摇晃着已经空了的酒杯说道。

“跑腿的活？那可真是求之不得，我已经很久没有出远门了。”

“你也只是离开了不到半年好吗，怎么说的就好像过了好几年似的。”

“时间在变慢，米洛。”

杂货铺陷入了沉默。木柴燃烧的声音细小，躲在角落的猫专心舔着毛，没有要参与对话的意思。

“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菲利普？”克洛泽最后开了口。他的声音有些异样，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

拉姆把酒杯放到一边然后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只猫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米洛。”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菲利普。”

“米洛，这是我想要的生活。”拉姆转过来看着克洛泽，看着这个不再年轻的男人：“虽然听起来很是无趣，但是对于现在的我已经足够了。当然，我不敢说一年后的我会不会也这么想，至少现在我还是挺满意的。哦对了，麻烦帮我转告勒夫先生，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说，疏通关系还是别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做的。”

“我会转达的。”

“米洛？”

“怎么了？”

“晚上酒馆有迎接会，别忘了。”

“你不换身衣服？”

“我觉得我这身还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