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ust1621

【32】

店里的笼子里填满了毛绒玩具，睁着眼睛但是不会动。赫韦德斯拉着尤利安的手进店，站在柜台后面的黑色短发男人转过脸来，脸上更多的是惊讶。赫韦德斯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的男孩想要一只鹦鹉。”

尤利安捏了捏赫韦德斯的小指，男人看在眼里，露出了温暖的笑容：“鹦鹉是吗？”

尤利安小小的点头。男人转身去了后面，赫韦德斯的耳朵抖了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小个子男人凭空出现在赫韦德斯身后，拉姆弯腰研究着笼子里的玩偶：“他还会回来吗？”

“会的。”赫韦德斯肯定。

男人重新出现在店里，肩膀上有一只蓝色的鹦鹉，羽毛明亮。那只鹦鹉的目标是尤利安，而男人的目标则在拉姆身上。

“我们见过面。”男人说道，拉姆记不起来，男人接着说：“在地铁里。”

拉姆突然想起来那个站在身后的男人，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你一直监视着热罗姆？”

“不算是监视，只是习惯了。”男人淡淡地回答。

“那为什么回来了呢？”

“也是习惯。”

男人说话的风格大概是向医生学习过。笼子里的玩偶发出叫声，如果闭上眼睛真的以为自己在一个热闹的宠物商店里，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诡异，那些不会动的玩偶正在冲撞着笼子。

“您为什么要找我呢，拉姆先生？”

男人可能听到了拉姆和博阿滕的对话。拉姆直视着男人的蓝色眼睛：“热罗姆拜托我一定要找到你。”

“离开的时候忘记留个纸条了。”男人虽然是轻松地说，但赫韦德斯能感觉到男人的骨骼在变化，极不稳定的因素在发挥着作用。他想要警告拉姆，小个子男人紧紧地盯着男人，一动也不动。

“你想回去吗？”拉姆轻轻地问。

“回去？我还能回去吗？”

站在街对面的诺伊尔没有看清楚店里发生了什么，因为发生的速度太快，黑色的影子和金棕色的影子交缠在一起，伴随着无声的剧烈碰撞。等到诺伊尔冲过去撞开店门的那一瞬间，尤利安跳进了他的怀里，当然是豹子的状态。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是实战还一次没有参加过。黑色的豹子和金棕色的豹子纠缠在一起，牙齿和爪子向往着彼此的致命之处。拉姆想要抓住黑色豹子，但是它的速度太快，拉姆试图找到它的弱点。

诺伊尔伸出手，空气中剥离出无形的绳索，黑色的豹子躲过了第一道绳索，但是没能躲过第二道和第三道。

黑色豹子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拉姆看了看诺伊尔，后者正把赫韦德斯从地上拉起来，尤利安也变回了人形帮忙，赫韦德斯的嘴角有点儿血迹，他伸手擦了擦。

绳索撤掉了，变成人形的男人颧骨的地方有些擦伤：“真的要带我去找热罗姆吗？”

“你不想去吗，罗伯特？”

这是拉姆第一次叫男人的名字，男人愣了一秒，没有说话。

“感官是最先欺骗我们的。第一次去诊所眼睛告诉我是热罗姆软禁了你，第二次去找贝尼耳朵告诉我热罗姆是在帮你才这么做的。现在问题来了，我到底是该相信我的眼睛还是我的耳朵呢？”

“该相信你的大脑，拉姆先生。”罗伯特说。

拉姆笑了起来，他坐在罗伯特面前，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地板上：“转化不稳定这种事情还是在热罗姆的能力范围内的，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罗伯特艰难地开口：“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杀死了他。”

“只是一个梦？”

“我相信那个是一个预言，拉姆先生。”